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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管是谁,麦小云都不在意,假如这些人全皆来厂,那就有点麻烦,有点扎手。他舍近取远,不先去石家庄院,顾虑的也在这里。麦小云必须要弄清楚,以便预作准备,预作防范,因此展起了神功,以“天听地视”之术捕线索微,却发觉松林中仅只藏有一人。顿时散去神功,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心清意爽了。

    他看到了什么?很多很多,如山石、如树木,他听到了什么?

    很多很多,如风声,如鸟鸣。

    人若被树木所遮,物体所蔽,再近也无法见到,音倘有万物混淆、天籁掺杂,再重也无法分辩,只有鼻息,只有人的呼吸,鼻息特殊,呼吸之声规律,什么也难模仿,什么也难比拟。麦小云就这么地获悉了,这么地确定了。

    “哼!大言不惭。”石子材冷哼了一声,签后轻蔑地说:“就算如此,那也要等你本身先进入地狱之后了。”几次交手,均落下风,几次打斗,均败在对方上手,他当然有自知之明。如今,所倚的乃是他父亲,所仗的还有金氏山庄的人。

    并且还探得麦小云只有一人,沈家庄来的人礼到即已离去,他不由又嚣张起来了,跋扈起来了。“本特使早已列位仙班,针对的也是你们这些恶鬼厉灵。”

    “嘿!”石子材狞声地说:“还谈什么仙,还说什么灵,你死在临头,本公子立即教你血流三尺,尸横五步。魂飘九泉。魄归地府!”“锵!”的一声,宝剑出鞘,略一抖动,碎金四播。中坚长虹。

    暴涨疾伸,电线般地指向麦小云的前胸!

    有道是“囊中有银心不惊,身上怀艺胆不寒。”麦小云不惊不寒,只一摇身,一晃动,电消失了,经绷断了,继之衣袖一挺,手掌一亮,顿时还之以颜色!石子材沉腕缩臂,圈腿拧腰,回身又递出一剑。

    麦小云微微一笑。他双袖齐舞,双掌并出,一掌挡剑,一掌进招,直向对方颈、肩、乳三角之处拍去。那乃重楼大穴!松林中的人见了心头震动。他顿时也掠了出来,一声不响,出人意表地一掌推向麦小云的背心!这个人是谁?

    不说也会知道,他乃是石家庄之主,石子材之父石镜涛。难怪,父子连心嘛!不过。石镜涛过分奸诈,过分阴险,他非但偷去暗袭,而且并不喝退石子材,还以二敌一!以石镜涛的技艺,以石镜涛的功力,若是换上旁人,早已中掌倒地,早已口喷鲜血,奄奄一息,甚至命毙当场!幸亏对手是麦小云,麦小云乃是佛门弟子。在“襁褓”期间“北僧”枯竹大师即为他练筋洗髓,一旦懂事,先参禅学,后教技艺,掸学至崇修心、养静,剖飞花、砍落叶、辩游丝、别方位,见人所不能见,闻人所不能闻。掌,阻力大,多少总会激起破风之声,在普济寺的石室中。吴兴府守备之子曾建吉,近在咫尺,突然刺出一剑,麦小云背向而走,若不是他脑后长有眼睛,就已经没有命了。对不起,天底下会有谁脑后长有眼睛?真是胡说八道。

    就算是二郎神杨戬,他第三只眼睛也只长生前额上“后脑长有眼睛”这乃是形容之词罢了!麦小云闻声知警,他双脚连踩,身形打横,虽然从容地脱出了来人的掌风,但按向石子材的那一掌即被牵制,无形中也给消去了。回首举目,开气吐声。麦小云看清了来人身份,他说:“嫁女过门,有父有兄,石镜涛,你们父子既然在此地自动地观了身,说不定本特使就省跑百家庄一趟。”石镜涛曾经同麦小云交过手。而且就在那次较技落败,被对方绳入了地狱门,因此在金氏山庄中一听发小云到来,遂借故避进内厅。并且百般压制着他蠢动的儿子,虽说金氏山庄如今和石家庄乃是儿女亲家,但他与金泉元根本志不同,道不合,双方也并无交情可言,那只是小两口情意相投而已。当时他并不知道,待翻出地狱门回到家中的时候,也已大事底定,想反对也来不及了。奈何石子材不懂世故,总以为金氏山庄可以依靠,不听所劝,硬是要来。石镜涛心中不由千思百转:“欲其求人,何如求己,若合父子二人之力,对付一个麦小云,可能是旗鼓相当,也可能会幸胜一筹,再不然,弄它一个两败俱伤!”是以,他不得不急急地跟着来了。

    功力上或许不如人家,但口头上焉能示弱?

    石镜涛振声地说:“麦小云,今生今世。恐怕你永远也去不成石家庄了。”“是吗?”麦小云淡淡地说:“那就在手皮下见分明吧!”

    “卖小云,你纳命来!”

    石子材眼中冒火,口内吐烟,青锋上下一摆,又是一剑削了过来。

    麦小云觑定方位,也开始动了。

    他这一动,石镜涛岂会闲着,双臂一划,也从另一个角落攻了上来。

    麦小云如今是十分谨慎,十分小心。

    因为,石镜涛毕竟是宇内闻名的枭雄!

    两个回合不到,大路上忽然弛来了三个人影,转眼功夫,到了现场。

    这三个乃是金氏山庄的庄主金泉元,总管文守家和总护院项兆章。

    他们怎会得到讯息赶来呢?

    那乃是石子材所为,石子材在临走之时,曾经请求项兆章给予支援,项兆章未敢私自行动,就转陈老庄主金泉元。金泉元一听之下。立即率同文守宗他们前来排解了。

    “住手!”金泉元一步跨到,他口中急急地说:“三位请各住手。”

    麦小云跳了开去,他朝三人拱拱手说:“喔!是金老庄主,文大侠,项大侠。”“麦少侠。”三个人也齐齐抱拳当胸,回上一礼,金泉元说:“请看老朽薄面,你们之事,何如作罢!”麦小云尚未接口。石子材却抢先地说:“不行!辱身之仇,夺妻之恨、焉能罢得?”他架势一抡,提剑又待出手。

    “等一下。”

    石镜涛横臂阻住了石子材的身形,面对金泉元说:“亲家。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你”金泉元不等对方说下。他接着说:“亲家,老朽薄面,你”石镇涛也依样葫芦,他说:“亲家,石家庄和麦小云之间的仇恨实难化解,你”他们二人竟然把这个“你”字当作了歇后语。

    只听金泉元又将对方未完之语接了过去,说:“亲家,既然是冰冻三尺。那也得错开今日,嗣后你”这个“嗣后”震惊的石镜涛的心头,他要把握,如今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了。因为,麦小云今日落了单,嗣后若给会合了麦无铭,嗣后又加上沈家庄的人,嗣合再被对方招集散落各处地狱门外围之人,那他不敢再想,立即回话说:“就在今日,没有嗣后了。”

    金泉元老脸一凝说:“亲家,你竟然连这个面子也不给?”

    石镜涛是老狐狸。一个工心计的人,他观颜察色,随即婉转地改口说:“亲家,你言重了,老朽井不是这个意思。”“金家庄和石家庄乃是亲戚,而金家庄和麦小云只不过是道义之交!”

    金泉元昂然地说:“金家庄和麦少侠不止是道义之交,他还是金家庄的恩人!”石镇涛听了不由一怔。他却不知道双方还有这层关系。

    脑脑一阵回旋,眼珠一阵闪烁。说:“您么说?”

    “麦少侠曾经救过犬子的性命,也即是你的女婿!”

    “哦!这又怎么说?”

    金泉元遂将以往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这算不了恩惠,耿煌的命也不必对方去救!”

    这下轮到金泉元怔住了,不解了,他说:“此话怎说?”

    当时只要把金锭丢给万里船帮不就结了?麦小云他是多管闲事!”

    金泉元听了不禁气冲脑门。血源肺腑,他喘了一口气说:“强辞夺理,真正岂有此理!”石镜涛展着颜面奸笑了一声,然后奉承地说:“强辞也好,无理也好,但是,无论如何,亲总是亲,你总不会胳膊转向弯,帮助外人吧?”这句话扣住了金泉元,他为难极了,只有歉然地看了麦小云一眼。

    最后才作了决定说:“找谁都不帮!”

    “哼!”石镜涛冷哼一声说:“果然不出意料,什么亲戚,亲戚根本不可倚靠!”这话与其说给对方听,何如是说给石子材听,因为石子材一心以为金氏山庄是一个仗恃。金泉元也藐藐地说;“那只有请亲家原谅了。”

    “好!”石镜涛沉声地说:“子材,我们自己上!”

    “是。”

    石子材蓄势已久,一听乃父话声一落,立即就向麦小云攻了上去。

    麦小云也已抽出了长剑,防局面变化而预作准备。

    今见金氏山庄不惜得罪对方采取中立,多少总有灭去心中一些压力。

    他觑石子材剑到,身形一闪,右臂一抬,两个人顿时打在一起了。

    石镜涛拉破了老睑,还说什么以大欺小,还说什么以二敌一,双掌连挥,蹈虚也介入在场子里面。霎时间,天怪地愁,风云变色了。

    石子材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成年后又沉湎风月场所,折伤身体,以致中气短绌,内劲不继。但是,他艺生博杂,除了“石门”家传绝学以外——石镜涛出身“祁连石门”——“福寿堂”中的“供奉”也或多或少地教给他一招半式。是以宝剑一经展开,就滔滔滚滚,威力不凡!

    石镜涛野心勃勃,亟欲一统江湖,是以石家庄中延揽有不少武林高手,并设一个“福寿堂”安置几位武林魔头,称为“供奉”早期的供奉有“催魂手”廖不一“矮和尚’潘松秋,和“冰山蛤蟆”龚天佑。而廖不一和潘松秋在沈家庄会师的时候被地狱门中第十殿之主徐至瑜及第八殿殿主罗于中点化而他去。石镜涛父子和龚天佑则先后地给送入了地狱门。

    石镜涛曾被江湖上同道目为宇内三庄之首,更岂是泛泛之辈?

    后一度虽被请入了地狱门,但气势仍在,威风不减。

    他以肉掌见长,天生一副柴片手,双掌舞动,狂飚立生,一如御风之虎!麦小云技艺授自枯竹大师“梦云”枯竹大师和“普陀”孤木上人台称“南北二憎”而“南北二僧”却为武林中人敬为天人尊为神佛。他运掌出如屏风,他施剑剑似游龙“青龙”之名,浪得不来!

    三个人一对上手,场子扩大了,范围增广了,金泉元等几人不得不连连倒退了七八步。石子材新怨旧恨齐上心头,因此,招招阴狠,剑剑毒辣,他一意要把对方置于死地方能甘心。石镜涛也有同感,麦小云曾经碎他美梦,曾经使他蒙羞。

    是以猛抡开山之掌,裂碑之掌,务必将对方除去才会称快。

    两面夹攻,交叉互击。

    好个麦小云,他踏出了“迷踪”步,辅上了“千佛”手,顿时身形如云,剑式如虹。能破死角,能指隐秘,前后左右,上下方圆,一似出洞狡兔,一似揽江青龙,眼见在东,倏隐在西,神出鬼没,变化无穷!这就惊了石家父子的心,这也傻了金氏主从的眼。

    他们都知道麦小云的功力高深,但却想不到竟然高深到这般地步,出神人化,似玄若幻。尤其是项兆章,一直冒汗,一直颤心,可笑他当年还妄曾掂量着对方的斤两,如今看来,人是皓月,他只不过是一颗闪烁的寒星!石镜涛应变了,石子材也应变了。

    但为时已迟,只见麦小云冲天而起,又旋回而下。

    其身如禽,其剑若电,身剑合一,连成一气,疾朝石子材的脑门的去!

    “青龙,云天青龙!”

    项兆章的口中不由地呼叫出声。

    石子材魂飞魄散,匆忙间举剑猛撩。

    但是,他的内力焉有对方充足?

    他的中气焉有对方绵长?

    再说,对人居高临下,这俯冲之力更不是他所能抵挡得了的,举剑只是本能使然。只是聊尽人事而已。父子天性,血脉相连,在另一边的石镜涛见了也是心胆俱裂。

    他立即过施出牵制之招。竭其所能地涌身上纵,不顾一切地扬起双掌,一掌推向麦小云的肩头,一掌拍向麦小云的剑身!金泉元等人也是相顾失色,他们何尝不想施救?

    可是水近火远,灌溉不及,只有眼睁睁地徒呼奈何了!

    麦小云双腿一划,身形微挪,巧巧地卸出了石镜涛的来势。

    但是。难能对贵的,出人意料的,他下泻的速度却丝毫地不变,所指的方位也丝毫不移!“铿!”的一声必然的,石了材的宝剑落了地“唰!”的一声,必然的,石子材的脑袋开了花。真是这样吗?

    不完全是“铿”的一声是真,宝剑落地是真“唰”的一声是真,脑袋开花却是假!耶又是什么呢?

    那是麦小云削去了石子材一撮头发,然后宝剑一回,剑尖抵住在对方咽喉之处!静,静了,风不吹,树不摇,飞扬中的沙石也找地方歇息了。

    定,定了,麦小云定了,石子材定了,伺在一旁的石镜涛也怔怔地定住了。是麦小云改变了心意?

    这也不是,他原本不想杀人。

    有道是“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测隐之心,佛更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他是佛门弟子。唯有救世,唯有度人。更多也只有废去恶人的武功,不使再去害善良的人,如此而且。

    动的人定了。

    定的人动了。

    金泉元这时走了过来,说:“麦少侠,老朽还是旧话重提,请看在我的薄面”又是“铿!”的一声。麦小云长剑归了鞘。

    然后说:“各位再见了!”

    他转身扬长而去了。

    淮安——麦小云走到淮安地界,一眼望去,只见处处泥泞,处处潭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水,大水曾经淹没了田地。大水曾经涨进了屋舍。

    黄河决堤,刚退不久!

    百姓们无家可归,灾黎们流难失所,真是哀鸿遍地,满目疮痍,一片凄凉!当务之急是衣,当务之急是食。

    幸亏,有州县官府在放粮。

    幸亏,有慈善入家在济赈。

    奈何僧多粥少,物短日长,感饥壑难填之叹!

    麦小云身上尚有三百两纹银,他雪中送炭了,除留下几两食宿所需,其余的一鼓脑儿全给散了出去。渡过黄河,踏出沂州,眼前就是山坡野地,荒凉一片了。

    所谓“响马”所谓“强人”都在这一带出没讨生活。

    因此,行旅客商一到沂州,就耽在客栈中伫候等待,他们招碰,他们呼友,然后成群结队而行。在客店中,麦小云也曾经被伙计延揽过,警告过。

    “客官,你要等候啊!出北门就是雄鸡渡,再上去还有野猪林”

    麦小云只是含蓄地笑笑。他有什么可怕?

    可怕什么?

    且不说他身怀绝顶功夫,而是如今,已经两袖清风,囊罄所有了。

    是以,他何须人等,也何须等人?

    潇潇洒洒地迈出了脚步。

    “这个人有点不正常。”

    “或许是活得不耐烦。”

    “”有人讥他是疯子,有人笑他去送死。

    要回去解释一番吗?无此必要!

    有道是“弹唱由我弹唱,笑骂任人笑骂。”

    个把时辰下来,两旁的山崖起来越险,中间的道路也越来越陡。

    麦小云走呀走的,忽然。道路断了,前面一片空荡,所见的是崖间横突出来的树枝,所见的是白云飘浮的蓝天。他心中不出怔了一怔,立即身形一提。二个起落掠上了缺口之处。

    “嘘——”

    心舒了,气吐了,原来再过去乃是下坡路。

    而且,这坡顶与波下道路之间隔了一个坳。一条壑。

    坳壑上面塔有一座桥,桥礅旁边竖着一块碑,上书“雄鸡渡”三个大字。碑是石碑,桥是木桥,不过它虽系木造,但乃槐树之原木,其上骑马且能驱车,坚实异常!略一测览,略一观望,此处山峰贲突如雄鸡,此处溪涧低陷若渡头,雄鸡渡的来由大概就在这里吧!雄鸡渡,雄鸡渡,骤听之下还以为是江是河呢!

    麦小云跨过了桥,喔!不,麦小云踱过了“渡”

    他正拟以下坡路的轻松、愉快,来弥补上坡路艰辛、劳顿的时候“唧唧唧”半空中随即落下一支响箭来。这响箭当然是山贼所放出来的。

    但是,它为何会响!

    因为它的尾部扎有一个小铃档。但是,这又为何要扎小铃铛呢?

    因为它只是警告过路的行旅客商,不要妄进,而且还通知埋伏的喽罗弟兄,有生意来了。所以响箭乃是明箭,它绝不伤人!

    为防患未然,响箭的箭头多半还是圆的哩!

    霎时间。五六个大汉从两旁荆棘叶中蹦了出来。

    头上清一色地包着黑巾,身上清一色地穿上黑衣。

    手上也清一色地握着钢刀,显得骠悍,显得威武,强人的本色!

    其中一个口中念着千古不变的打劫文章。

    “此山是我开,此渡是我盖,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麦小云笑了,他笑笑说:“各位好汉,我上有五旬老娘,下有三岁孩”他打了一个嗝,又继续下去说“喔!不对。我刚刚娶妻,还没有养孩子,请你们高抬贵手吧!”这似乎也是一般行旅在遇上强盗的时候,所说的话吧!

    “不行!”那个发话的强人把钢刀一摆说:“假如我们都把手给抬高了,那叫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去抢贪官呀!去劫奸商呀!”

    “往日里我们也曾经这么做过,但是,哪有这么多的贪官?谁又知道哪个是奸商?”麦小云听对方说得也个无道理,心中遂放弃了剿山踏寨的念头。

    随口又说:“那也该向有钱的富商下手呀!你们看,你们看,我有钱吗?”他两臂左右一张,作出未带银两的样子。

    那个强人果然凝目看了他一会。

    忽然说:“那可不一定呀!你气度高雅,像个读书之人,你穿着不俗,像个公子哥儿”“读书之人也好,公子哥儿也罢,但我身上的确没有带着银子。”

    “看似没有,但也不尽然,有的人怕铜臭,有的人嫌累赘,他们怀中带的可全是庄里的银票。”“嘿!”有理,说得有理,麦小云江郎才尽了,他实在再也无法辩驳,除非褪下身上的衣衫,让对方搜上一搜,摸上一摸。“这么说我是过不去了?”

    “过得去,只要用钱买路。”

    “没有钱呢?”

    那个强人慢吞吞地说:“有的人借命,他们会乖乖的留下钱,有的人嘛!则是要钱不要命,你就是属于后者的那种人!”到最后,他已经声色俱厉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

    “谁相信?”那个强人沉下声音说:“上去一个,洗他一洗!”

    “洗”当然就是搜了。

    “是!”两个喽罗立即提了钢刀走了过来。

    刚抬起手,麦小云倏然衣袖一拂,那两个喽罗不由双双的叫出了声。

    “哎呦!蛰人呢!”

    “拿下他!”

    “哦!”喽罗动刀了,但是,钢刀尚未砍下,持刀的那只手也被噬了。

    “螫”比较轻微,只像蜂尾。“噬”可就严重了,它像蛇口哩!

    “各唧唧”钢刀落了地“啊哟”两个人相对的弯腰不起。

    其余的人一见全都怔住了,又有一个定定心神地说:“邹头领,这个人是练家子的呢!”“废话!他若不是练家子,身上怎会带着宝剑?”邹头领,也即是发话的那个人两眼又盯着麦小云好一会。然后说:“阁下,你是哪条道上的?”麦小云笑意依旧地说:“对不起,在下还没有上道哩!”

    “哼!嬉皮笑脸,油腔滑调。”邹头领有些恼怒了,他哼了一声说:“再上去两人!”“哦!”这两个人比较小心了,也有点本事了。

    但是。大龟小龟,相差无几,两招还未递满。就依样葫芦的眉蹙眉,手捧手,在唉声叹气了。站在邹头领旁边的那一个又开口了,他说:“邹头领。这条肥羊头生犄角,似乎宰杀不易呢!”“唔——”

    “反正咱们的瓢把子在前头做大买卖,我看这个小生意不十也罢!”

    邹头领觑在眼里,惊在心里,自己手下的头目在对方手下竟然走不上二招,那本身上去恐怕也不是人家五招之敌,因此,他当然顺漏而下了。“好吧!便宜这小子吧!”

    “回山!”

    来得快,去得也快,连手上负创的四个喽罗听了也立刻捡起地上的钢刀,不稍或迟地跟着隐入荆棘里。这也可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吃不下又何必硬啃呢?

    大凡说书的人,或者讲古的人,他们起头总要来段开场白,大诸是“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山多路不平,河中鱼多水不清,朝中官多出奸臣”山东地面的山实在真多,大的如泰山、鲁山、蒙山、徂徕山等等,小的更是不胜枚举了。雄鸡渡一过就是野猪林,店小二慎重其事地提到野猪林,那野猪林必然也有强人山贼出没其间了。此道路既然颠簸难行,此沿途既然堑山绵延,而且,又有山贼盘踞隐匿,难道除此之外,就无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有!可是这条乃是去河北的近路,不然,必须要绕上一个大圈子,由沂州经沂水、临朐、益都。但那条路也有山山岭岭,也难保没有响马强盗。

    这山东,地瘠民贫,在衣不暖身,食不饱腹的情形之下,有些人就被*上了“梁山”!雄鸡渡至野猪林那一段,其间了无人烟,只有黄老爹。

    黄老爹的家乡在一次黄河泛滥时屋毁人亡,剩下他和一个十岁的孙子幸免于难。耽不下去了,就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到此地,以现成的木材,以现成的茅苇搭建一间简陋的房子,沽酒卖茶。行旅客商在崎岖枯寂的山路上跋涉了一二个时辰,肚会饥,口会渴,在这饥渴难耐的时候,骤见酒店茶招。其欣喜当可想而知。虽是野店,又何如城市中的酒肆茶楼,任谁都要入内进点饮食,打打尖,歇歇腿,因此生意颇为不恶。俗语说,最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黄老爹那个地方正好处在雄鸡渡和野猪林的中间,就这样,形成了一个三不管。再说,强盗不动光棍,再说,强盗多半亩林,他们有时侯会借机会出来喝上几杯,久了不成了朋友哩!麦小云也不例外,他迈进了这家野店。

    黄老爹的孙子黄大牛一见立即趋了过来。

    “客官,你喝酒?”

    “喔!不,我喝茶。”麦小云地接着又说:“还有,请你再拿两个馒头,一盘牛肉,和一碗酸辣汤。”“是。”

    黄大牛熟练地先泡上茗茶,然后进里间去张罗其他的吃食了。

    麦小云一面喝茶。一面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见房屋虽然简陋,桌椅虽然粗糙,但却收拾得十分洁净。这时约属巳时正中。行旅客商尚未到达此间,再说巳时也不是进餐果腹的时刻,是以只有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二人在饮酒谈天。那两个人都是四旬年纪,一个腰间缠着一副鸡爪飞抓,个凳旁搁着一面紫藤盾片。麦小云见物知人,这两个人正是雄鸡渡的瓢把子。

    缠飞抓的叫“草上飞”吕万程,一身轻功驰名江湖。

    使盾片的叫“叫五更”董方亮,那盾牌只是抵御对方兵刃之用,至于攻密武器,他囊中藏有为数不少的卵石铁弹,以暗器方式会出发射,得心应手,百发生中。馒头现成的,牛肉现成的,酸辣汤的作料也是早就准备定当的,所以不到一会,全部捧出来了。吕万程他们见麦小云只有单身一人,但却来得镇定,来得从容,一点也不像被洗过身子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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