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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我听见自己艰涩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代价啊。”白子墨笑得松快，理所当然，“不过如今，姑娘可是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微臣同姑娘所说的，都是姑娘能够调查出来的事情。但是接下来微臣所要说的事情，只怕，姑娘笃定一定会知道的人，都不一定会晓得呢。”
他一早看出了我还有后招。
是以在我找到荣靖问清楚之前，他就先将我或可能问得到的消息，悉数都给说了出来。
但是却又留着一部分不肯说。
而这一部分，恰巧又可能是我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问不出来的事情。
我强作镇定，冷笑：“我凭的什么要信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又别有所图？”
但也心知肚明，白子墨其实还算是一个真小人。
至少，我没有记得，他有什么事情，是在答应了我之后没有做得到的。
或许有，但我此际确乎也记不起来了。
更何况，目今所知道的有关鬼医世家的四个人，也只有他肯告诉我。
荣靖
哪怕廉庄当真什么事情都肯同荣靖坦白。
凭他对我的态度，又怎肯完全告知我？
亦或是说，若是我直言，赤国来兵犯大岳，乃是廉庄一手所为。
荣靖又会否信任我呢？
在已经算不得清晰的记忆当中，只有他对我的一次次误解。
哪里来的信任可言？
他可以从廉庄手里取得阿芙蓉来使我沦陷，就足以证明，在荣靖的心目中，他对廉庄必然是信任的。
或许与廉庄比起来，他会更偏帮于廉庄些。
白子墨不知道我的想法。
但是他可以知道的，是我现如今，除了他这一个选择，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所以他自信。
“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是姑娘的一句话，白子墨可以立即就走。”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跟前自称白子墨。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往远处眺望。
我不晓得他在看些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细想。
只是说：“我的身体状况，你再清楚不过，若是想要我的性命，带我一切事情办好，再将命交给你也不迟。”
反正这条命，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
若白子墨当真想要，我也实在不觉得可惜。
只是有些舍不得。
还有那么多未竟的愿望，都没有办法一一地实现。
岂料白子墨听了我的话，竟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平
常他也算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哪怕有时在我眼前笑，也会刻意笑得让人琢磨不透。
这样没有任何顾忌的笑，还是第一次。
今日委实见证了他太多的第一次。
然我并不想去探究他为何要笑，也不愿多想他这一切行为背后的缘由。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目的能否达到。
“你不同意？”我话落的瞬间，白子墨的笑也止住了。
他道：“不！”
“微臣只是好奇，姑娘为何会觉得，微臣想要的是姑娘的性命？”他的眼中又如往常一般，故作失望的神色，“难道真是微臣做人失败，所以才让姑娘有这样的误解？”
许是我脸色并不算好。
因而白子墨在此话了后，便也直入正题。
他托着我的手，将白玉瓶里的药丸倒在了我的掌心。
白子墨道：“姑娘或许记不得了，但是微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早在先前，微臣就说过，一定会让姑娘活得长长久久，比这世间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长远。”
我眉头紧锁。
恍惚间，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这样的话，未免天方夜谭。
身为医者，都知道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有一定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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