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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呼吸。
这才短短几日，她的病就已经恶化的如此严重。
喻轻翎和郑闻豫带着两个孩子进去，元靖元姝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外婆，虽然一路上喻轻翎都有提醒过他们不要见外，可是看到外婆这个样子躺在床上他们还是有点害怕，都躲在喻轻翎的身后从腿边悄悄探出头来。
张茗雯此时醒着，嘴角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将手向外伸了伸，“这就是元靖元姝吧，真可爱。”
喻轻翎轻轻将元靖元姝推到张茗雯的床边，哥哥元靖知道这是外婆，胆子也比妹妹大一些。
甜甜的叫道，“外婆好。”
张茗雯一听笑了起来，眼睛湿润，泪水流过满是皱纹的眼角。”
这大概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心满意足的流下泪水吧。
见元靖叫了外婆，元姝也软糯糯的叫道，“外婆好。”
张茗雯再也忍不住了，不住的点头道，“好，好，我们大家都好，你们想不想吃东西啊？外婆的柜子里有很多零食，你们自己打开拿着吃吧。”
元靖乖巧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包饼干和妹妹一人一手拿着，眼睛亮晶晶的煞是可爱。
张茗雯不过半百的年纪，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尝到了三世同堂的天伦之乐。
不过这样她也已经满足了，她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无所依靠。
他现在状态极差，说话都很费力，两个孩子虽然给她带来了安慰，但生命的消失还是让张茗雯此时看起来十分憔悴。
喻轻翎也不想多打扰，刚好医生进来，她本打算带着孩子和郑闻豫离开，张茗雯却说道。
“医生你先等等，我要和我的女婿说几句话。”
医生回头看向喻轻翎，喻轻翎虽然不知张茗雯想做什么，但还是对医生示意道，“我想和你聊一下我母亲的病，我们出去吧，元靖元姝和妈妈一起出来好不好？”
两个孩子点头一起跑开，病房里只剩下郑闻豫和张茗雯。
郑闻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听着张茗雯沉重的呼吸声。
像是方才消耗了她极大的能量，张茗雯休息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我作为母亲一直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轻翎从小就吃了太多的苦，这也都是拜我这个母亲所赐，是我对不起她。
我现在就要死，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就当是替我把我对她的亏欠你全还了吧。”
郑闻豫没有说话，张茗雯又很狠狠呼吸了两口，声音颤抖地说道，但又好像不知说什么，只能重复着，“她吃了太多的苦，但都是拜我所赐，吃了很多苦啊，我多想赎罪”
郑闻豫听着，冷冷开口道，“我凭什么要替你赎罪，既然是你犯下的错，那你就自己从病床上爬起来赔罪给她。”
张茗雯先是一愣，最后闭上眼睛，像是释然般的说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饶过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总之，未来有你和她一起度过，我放心。”
郑闻豫没有再回应，张茗雯也像是沉睡般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