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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1934年9月下旬到10月20日,中革军委发布了一系列准备突围西征的命令。

    9月25日,中革军委致电各军团:

    一、26日晨,蒋敌将向我发动总的攻击,李延年纵队将向订州前进,陈诚的一路将向石城前进,其以后的目的是占领我中心瑞金。薛岳的一路和周浑元纵队近日亦在逐步前进,其目标是占领兴国,从西面切断我主力。

    二、各军团在26日早晨以前,应有充分的战斗准备,在战斗以前,应进行最高度的政治工作,并解释此次战斗的重大意义。

    三、作战开始后,应爱惜使用自己的兵力,应坚决避免重大的损失,特别是干部。

    四、在战斗不利的条件下,应适当放弃先头阵地。

    五、在战斗失利时,应有组织地退出战斗,并要各军团迅速报告战斗的经过和结果,以便中革军委能适时地下达新的命令。

    第五次“围剿”已近尾声,蒋介石重兵团团围住了越来越小的苏区。也正在这时,军委下达了红军撤离苏区的命令。

    10月10日晚,中共中央、红军总部从瑞金出发。紧接着,也就是10月11日,中革军委发布了第5号命令。

    命令决定:军委、总司令部及其直属队组成第一野战纵队与主力红军组成野战军同时行动,第1纵队代名“红安纵队”这是首脑机关,也是红军总指挥部,博古、洛甫、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李德等都编在这个纵队。规定第1纵队的出发时间为10月10日,预定10月12日到达第一集中地区。委任叶剑英为第1纵队司令员。纵队由4个梯队组成,各梯队又指定了负责人。第1梯队代名为“红星”由军委总部一、二、三局及无线电三台、电话一排、通讯队、警备连、工兵连、运输两排组成,负责人彭雪枫,10月10日17时由梅坑出发,途经沿坎、麻田、万田、宽田、岭背,于12日晚到达古田宿营。第2梯队代名“梅坑”由军委总部、四、五局及总政治处、警卫营、总政治部、医务所、运输一排组成,负责人罗彬,于10月10日18时由心圩出发,途经沿坎、麻田、万田、宽田、塅屋、岭背,于12日晚到达田察下宿营。第3梯队代名“小松”由工兵营、炮兵营、运输一大队及附属医院组成,负责人武亭。

    军委第2纵队代名“红章”、由中共中央机关、政府机关、后勤部队、卫生部门、总工会、青年团、担架队等组成,约1万人,李维汉任司令员兼政委,邓发任副司令员兼副政委,张宗逊任参谋长。以上,军委1、2纵队和红军1、3、5、8、9军团,共8.6万多人,组成野战军,在博古、李德、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等领导下实行转移。毛泽东、王稼祥因病随红军总部行动。陈云、凯丰、刘少奇作为中央代表到5、8、9军团工作。

    10月13日,中革军委为保守军事机密,重新规定军委及各兵团代号:

    军委为“红星”军委直属各部一概代以红星二字。军委第1纵队为“红安”第2纵队为“红章”红1军团为“南昌”1师为“广昌”2师为“建昌”15师为“都昌”红3军团为“福州”4师为“赣州”5师为“苏州”6师为“汀州”红5军团为“长安”13师为“永安”34师为“吉安”红8军团为“济南”21师为“定南”23师为“龙南”红9军团为“汉口”3师为“洛口”22师为“巴口”

    并规定这些代名自10月15日施行,师以下代名由各军自定。

    1934年10月10日,正午刚过,太阳仍热烈地照耀在当顶。梅坑村外的一棵古树下,聚集着一大群男人和女人,他们每人扛着一杆红缨枪,就像是一群去放哨的赤卫队员。他们的背上都鼓鼓囊囊地背着一个包袱,腰里挂着一个大搪瓷杯子。

    谢觉哉牵着匹马。这匹马不时地打着响鼻,扬头东张西望,这就使得谢觉哉不停地操紧马的缰绳。

    董必武把自己肩上的包裹摘下来,一边往谢觉哉的马背上放,一边说:谢老,你的这匹马好像不怎么听话,等出发时我帮你牵着。

    谢觉哉呵呵笑着道:这马我看还是让给你算了,我牵着他总有些提心吊胆。

    蔡畅快言快语地插话道:谢老,要不你骑我的马,你的马到我手里肯定听话。

    谢觉哉笑着说:那倒不必,别看我年龄大了,制服一匹马还是有能力的。

    谢老说完,一拉马的缰绳,把马引到自己面前,搬过马背,一纵身骑了上去,那马咴咴地叫了两声,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安静地立住了。谢老得意地望着众人说:怎么样,它还是怕我吧!

    谢老的话音刚落,那匹马突然扬起了前蹄,谢老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董必武忙上前扶住了他,这场虚惊,引得人们一阵哈哈大笑。

    站在人群外的徐特立和贺子珍没有笑,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匹马,他们望着到村头大树下愈聚愈多的人群,离出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他们在为毛泽东担心。

    徐特立与毛泽东是师生情谊,他们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徐特立至今还记得那是1932年10月,宁都会议之后,毛泽东被革去军职,从前线回到后方,结果真的病了。

    毛泽东一下子瘦了许多,眼窝深陷,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在前线的时候,就发现痰里带着血丝,从前线回来后,便住进了汀州福音医院附设的老古井休养所。

    老古井休养所在汀州城外北山脚下一座别致精巧的淡红色的小楼里,它原是一个大土豪的别墅,1929年红军入闽,土豪逃亡,从此这里便成了高级干部的休养地。

    毛泽东痰里有血丝,先以为是胃出血,后来经过x光透视,发现肺部有一块阴影,已经钙化。对痰进一步进行化验,并没有发现结核杆菌,但根据症状,又不能完全排除肺结核的诊断,治疗的方案是:多休息,增加营养,辅以药物治疗。

    医生傅连璋去看望徐特立时,对徐特立说了一句话:毛主席的身病好治,心病难医。

    徐特立去看望毛泽东时,发现毛泽东的情绪是痛楚的,这种痛楚比病痛还要痛苦10倍。那时徐特立的心情也并不好过。昔日他们是师生情谊,今日他又是毛泽东的下级,苏维埃教育部副部长。他觉得有些话不好当面对毛泽东讲,便手录一首自写的七绝赠与毛泽东:

    言志

    丈夫落魄纵无聊,壮志依然抑九霄。

    非同泽柳新秭弱,偶受春风即折腰。

    毛泽东看了此诗,没说什么,便抽空也回录一首,让警卫员送给徐特立。

    送纵字—郎东行

    云开衡岳阴晴止,天马凤凰春树里。

    年少峥嵘屈贾才,山川奇气长钟此。

    君听吾为发浩歌,鲲鹏击浪从兹始。

    洞庭湘水涨连天,艟艨巨舰直东指。

    无端散出一天愁,幸被东风吹万里。

    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秭米。

    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何足理。

    管却自家身与心,胸中日月常新美。

    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皆余子。

    平浪宫前友谊多,崇明对马衣带水。

    东瀛濯剑有书还,我返自岸君去矣!

    徐特立看罢毛泽东手录的这首诗之后,他顿觉眼前升起一片浓雾,毛泽东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愈加猜不透了。

    1934年7月,中央政府从沙洲坝迁到瑞金城西郊外的云石山,那是一座树木苍翠,怪石嶙峋的独立小山,山上有一古寺,名曰云山古寺。毛泽东也搬到寺内办公,徐特立多次来到这里和毛泽东谈天说地。他们从古人的鸿鹄之志,四海之心,谈论到现在中国的治理。那时的毛泽东身体仍不好,不停地咳嗽,脸颊不时地泛出不正常的红晕。

    徐特立此时担心的不仅是毛泽东的身体,更重要的是红军此次西征的命运。他们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归宿将是什么。

    贺子珍和毛泽东分手的时候,毛泽东曾开玩笑地冲她说:

    子珍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行动。贺子珍也难为情地看着怀有身孕的身体,她叹口气说:我是在为你担心,你的身体

    毛泽东正色道:我们的命运是和革命联系在一起的。你先走吧,我会随后追你们的。

    贺子珍知道,毛泽东不能和他们一起走,他还要留下几天,和老区的人民见面,还要给留下的党的干部们讲话,他要告诉这些留下的干部,红军正在撤出,红军撤出后,今后的局面更艰难,更应该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

    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里,描写毛泽东长征前是这样写的:

    疾病缠身、面带菜色的毛泽东仍在接受傅连璋的治疗。这时他正在对一群党员干部讲话,他尽力使自己的口气充满信心,他的讲话内容没有被保存下来。不过,无疑是传达中央委员会的指示,说明部队要冲出包围圈,粉碎蒋介石的第五次“围剿”、建立新的根据地的计划;号召干部要照常工作,告诉大家部队进行分编,红军留下了很大一部分兵力保卫苏区,他们不会永远离开,他们会回来的。毛泽东坚信,革命最终会胜利。

    这是一次高、中、低三级干部会议。毛泽东对这些干部讲话的时候,周恩来、朱德、博古、李德,所有部队的首长和党的整个最高级领导机关已经上路了。中央机关10月12日到达于都,又乘夜色朦胧穿过了于都,几千名挑夫(一天付一块银元),挑着苏区的大量财物,印刷机、纸币镌版、造子弹的机器、重新装填空弹筒的机床、爱克斯光机、满载重要及不重要的文件资料箱子,红军储备的银元、金条、大米、药品、备用的枪炮、收发报机、电话设备、大卷的电话线,等等。毛泽东后来说:“就像大搬家一样”埃德加斯诺则称为:“整个国家走上了征途。”这太夸张了,还是毛说得确切。

    10月18日傍晚,毛泽东和大约20名随从,包括警卫员、他的秘书和工作人员,在于都北门旁一所房子的石板地小院子里集合。他们走出院子,和中央纵队的其它单位会合了。毛带了一袋书、一把破伞、两条毯子、一件旧外套、一块旧油布,留下了他那有9个口袋的旅行包。

    毛泽东明知危险乃至致命的撤退就这样开始了。红军离开了共产党在过去几年中赖以生存和蓬勃发展的根据地。他们悄悄地行动,希望蒋介石的飞机不要发现并轰炸这支蜿蜒而行、前后长达60英里的庞大而杂乱的队伍。现在是需要坚韧不拔、下定决心的时刻,不允许提任何问题。没有人知道他们将去何方,没有人知道走到哪里才是尽头。毛泽东不知道,博古、李德和周恩来也不知道。谁也猜不出再过多久蒋介石就会发现这些蠕蠕而行的队伍。没有一个指挥员不为那些如牛负重的挑夫们担心,他们中间很多人挑着他们能够肩负得起的最大重量,一天挪动两英里都很困难。

    工兵营在于都河上架起了5座浮桥。当时正值枯水季节,在于都一带,河面不过250英尺或300英尺宽。河面宽些的地方河水很浅,人和马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涉水而过。5座浮桥分别架设在于都两侧几英里长的河面上。

    毛泽东和他的队伍沿着河岸没走多远,月亮就升起来了,河面很平静,没有一丝风。一会儿他们来到渡口,踏上了喀喀作响的浮桥板,顺利地过了河。很快,这支队伍就到河对岸向西行进了。这静谧的夜,这月光,这河水拍击浮桥的声音,激发了男女战士的兴致。他们成一路或两路纵队沿着狭窄的小道行进,很多人轻轻地哼起了流行的红军歌曲。

    究竟走向何处,谁也捉摸不透。

    比毛泽东早出发几天的贺子珍,无时无刻地不在惦念着毛泽东。每到休息的时候,贺子珍总要引颈张望,此时,她多么希望在长长的队列里能看到毛泽东那熟悉的身影呀。

    徐特立似乎看透了贺子珍的心思,他一遍遍地安慰着贺子珍说:润之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赶上来。

    徐特立这么说时,贺子珍的脸颊上升起了两朵红晕。她不是不放心毛泽东的安全,而是不放心毛泽东的身体。自从毛泽东失去军权以来,身体一直不好。从那一刻起,她便没有离开过毛泽东。毛泽东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有时她又觉得毛泽东很像父亲。冷不丁的,让她离开毛泽东,贺子珍真还有些不习惯。

    徐特立这位长者在贺子珍面前尽力装出平稳和沉着。可是他的心里却很乱,空空落落的,他不知道部队这是走向哪里,他多么希望这时候和毛泽东坐下聊一聊,哪怕再说说历史也行,他也会在毛泽东借古喻今的历史故事中得到一缕安慰,甚至在毛泽东的表情中也能捕捉到有关未来的命运。徐特立嘴上安慰着贺子珍,自己也不时地向长长的队伍里张望。

    然后一遍遍地似安慰贺子珍又似安慰自己地说:润之是该来了。

    王铁做梦也没有想到,部队会从兴国前线撤下来。广昌失守后,全连只剩下了5个人,他们奉命撤离阵地后,便被改编了。这次又被调到了兴国前线。兴国前线阵地不断遭到敌人飞机大炮的轰击,敌人的部队一步步向兴国推进,兴国已岌岌可危。到了10月6日晚,王铁接到上级命令,带领全营撤离了阵地,把阵地移交给了友军,部队一下子撤到了于都。到了于都后,王铁又接到了休整的命令。这是第五次反“围剿”以来很少的好机会,部队以为这一下子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以消除几个月来东奔西跑的疲劳。部队刚到于都王铁又接到通知,部队准备打到敌人封锁线外面去,准备反攻。

    王铁此时已经是营长了,大小战斗也打过了无数次,他当然明白这种反攻意味着什么。他还隐隐觉得,这次部队一走,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他看到机关所有的家当都已经打包了。暂时的转移是用不着要带走所有的东西的,经验告诉他,也许部队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

    王铁想到了王家坪的母亲和于英。他们部队的休整地离王家坪只有一座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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