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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熬到考试结束，唐直方从贡院里头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身上的味儿也是大得不行。
好在京城里头的院子早已经收拾好了可以住人，许先生与唐山这几天就是住在及第巷的。他们二人在贡院门口接上了唐直方之后并没有急着赶回通州，而是直接奔及第巷去了。
许先生是经历过这种大考的人，也不着急问唐直方考的怎样，而是让他回家先洗了澡，痛快睡过一觉之后才问起他这次考试都考了哪些内容。
说起考试的那些事情来，唐直方即便此刻已经从考棚当中出来了，这会儿说起来还是感觉很是不大舒服。
整个贡院有几千人同时考试，考生们被限制在巴掌大的考棚当中，而且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头解决了。另外在这里头还不能洗澡以及洗漱啥的，所以那个味儿就甭提了。
唐直方把考试内容都一一跟许先生说了，许先生听后点头道：“这些试题应该难不倒你，看来我押题还是押对了不少。”
从今年开过年起，唐直方每天都在做许先生给他出的各种课题。等打听到乡试几位主考官是哪几位之后，许先生更是针对那几位主考官的脾性给唐直方做了不少加强练习。
唐直方当即谢过许先生，虽然许先生并没有把题目猜得那么准，但是大方向上还都是把握得挺准的。所以唐直方此次乡试还是有很大希望能中举的。
正事儿说完了，唐直方少不得要跟自己先生谈谈这么多天在里头都是怎么过的。
“幸好家中备的干粮多，我倒不用每日起床就操心早餐的事情，只需要煮点儿开水然后吃点饼干和肉脯就可以了。
我听了先生和父亲的嘱咐，始终没敢喝过生水，肠胃方面一直没什么大的问题。
你不晓得这里头每天都发生多少事儿。有作弊被赶出考场的，有考到中途犯病的，至于吃坏了肠胃上吐下泻的更是不少。不过大多不是我号棚附近的，有个家伙与我相隔不远，一天夜里闹肚子还是我给他药吃好的。”
许先生点头：“可不是，我就是那种每逢考试就犯病的倒霉蛋。一连三回都是这样，不是肚子绞痛得无法忍受就是上吐下泻的。”
唐直方奇怪了，问：“那先生您第二回再去的时候就没有备点儿药丸什么的？”
许先生叹气：“备了，就是没用。后来肚子不疼了，改成头疼，成天脑子昏沉沉地。”
唐直方：“先生您还真是有些时运不济。”
许先生摇头：“我也是想开了。我生病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人考试把命送了的呢！”
唐直方闻言先是大吃一惊，过了一会才有感而发：“也是，身子骨不大好的人还真是有些撑不住。”
许先生说：“京城这边是北方，雨水少。若是在南方，恰逢考试的那几天阴雨绵绵的那就惨了。遇上那漏水的号棚，白天黑夜的都让人不得安生，那可真是倒霉透顶了。”